張晨曦擡手在他們二人周圍布置了禁制，這才解釋道：“你能對我說說明你對我的信任，但你也要知道，問道時候的事情代表你個人對道的理解還有破綻，如果是不熟悉的人知道了，很容易就對你的道心做手腳，讓你道途崩塌。”

趙窯一怔，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有這麽嚴重，心裏頓時猶豫一瞬，但也只是一瞬。張晨曦能夠直白的告訴她，足以證明這人足夠坦蕩。而且秦漠一個月前在閉關，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關，這個時候去打擾他顯然不太好。

坦然的沖對方一笑，將自己的想法說了，換來對方欣喜的笑容後，這才慢慢的將問道時候發生的事情慢慢講述。

講完了，半天沒等到對方說話，她疑惑擡頭，就見張晨曦滿目錯愕的盯著她，就好像她剛說了什麽荒唐事一樣，一下子緊張起來。

“怎麽了？難道我的道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
張晨曦嘴張張合合半天，舔了下唇，這才聲音幹澀的說：“問題大了。”

瞬間讓趙窯的心提起來，呼吸都暫時停頓。

她可還準備追上秦漠的步伐，與他比肩而立的。這要是道出現問題……後果不是她能承擔的。

腦子裏亂哄哄的，就聽張晨曦說：“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的道是兩種，而且還是截然不同的兩種。”

趙窯氣一岔，在顧不得胡思亂想，急忙抓住張晨曦的胳膊問：“到底怎麽回事，你給我說清楚，兩種道是哪兩種。”

“按你所說先出現的劍，說明你應該和我一樣，是劍道，只不過一般領悟劍道的修士要麽進入紫府，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資質上佳的修士，要麽就是冥冥中感知到劍意，但不會具象化，但劍出現在識海……”張晨曦凝眉停頓，搖搖頭：“未曾聽聞，這個先放下，其後又出現的問道石上面的字符形成光罩，這個是符道裏的符陣，有很多人從問道石上問出符道，或者劍道，但還是第一次聽說既是符道又是劍道的，奇也怪哉。”說著用手摩挲著下巴，面露沈思，最終沒得到結果，擡頭對她說：“我想發信息回去詢問下師尊，你可介意？”

趙窯一頓，說實話在知道“道”的重要性後她是有點介意的。別說她小心眼，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，而且問師尊的話，她可以等秦漠出關了去問他，沒必要在增加一份被人知曉的風險。

見她猶豫，張晨曦有些了然，隨後懊惱的摸了摸頭，抱歉的說：“是我唐突了，沒顧慮你的感受，也是我見識淺薄……”猶豫了下，還是說道：“我師尊特別特別好，她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，我保證，你的情況太過特殊，如若不弄清楚，對你今後的修行有礙。”

張晨曦的師尊到底好不好，這個趙窯不知道，但她知道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，在說不同意就有點矯情了。

無奈的在心裏暗罵自己粗心大意，心裏卻知道張晨曦也是為了自己好，對方只以為自己是散修，並不知道自己也有師尊。是自己之前被問到身份的時候含糊在前，現如今這樣，反倒叫她不知怎麽坦白自己的身份了，畢竟這個時候說出來，萬一對方多想，那可真是……

來自現代的趙窯內心深深的嘆了口氣，之前也是因為第一次認識人家，秦漠的身份又太過特殊，她怎麽可能逮住一個人就說“我師尊是融遙老祖”這種話。

順其自然吧，反正當日在旭衍峰講道的時候有好些弟子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，想必住在旭衍峰的張晨曦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。

“那這個到底是好是壞啊？我還能繼續修煉嗎？”趙窯憂心忡忡的問。

張晨曦撓了撓頭，“你現如今才是築基初期……咦？你什麽時候突破到築基巔峰的？”後面這句話的聲音瞬間拔高，幾乎都破了因，顯見他的震驚程度。

趙窯說：“就問道完了就發現已經巔峰了。”

“……”張晨曦久久不語，之後滿是覆雜的看著她，苦惱的說：“你這資質未免也太逆天了吧，讓人想嫉妒都嫉妒不起來。”

趙窯張張嘴，無語的白了對方一眼。她這叫逆天，那他的又叫什麽？都能稀裏糊塗的結丹，她可不敢。

而且……怎麽感覺“稀裏糊塗”成了大白菜啊，仔細想想也蠻讓人覆雜的。

“不過這樣一來，”苦惱不過一秒鐘，張晨曦就滿臉興奮的說：“想必你悟出的道應該沒大的問題，還是可以修煉的，等我問完師父……師尊，她肯定知道。”

趙窯先還認真聽著，等到了後面，她詫異的擡眼。

在她看來“師父”和“師尊”這兩個稱呼沒啥不一樣的，但張晨曦特意轉換就讓人比較在意了。

察覺到她的詫異，張晨曦先是淡定，慢慢的肩膀垮了下來，“我師父說在家裏可以這樣叫，出門的時候必須得叫師尊，要不然人家會以為是小孩子的。”

趙窯一陣無語，只覺得這修真界的規矩也忒多了吧？

也不對，在逍遙峰的時候就她和秦漠，可沒這麽多規矩。

懶得在一個稱呼上糾結，趙窯也沒心情繼續說話。

等到回到旭衍峰，二人各自分別，約定一個月後一起去坊市轉轉。

打開院門，“撲簌簌”一陣雜音，趙窯低頭一看，就發現院門口落下好幾道傳音符，邊關院門邊拿了起來往裏走。

總共有九張，八張來自易晨澤，一張來自旭衍峰的雜務堂。

易晨澤的消息大多都是問候並表示自己隨時恭候召喚，趙窯大概的聽了一遍就放到腦後。雜務堂的消息是提醒她峰牌已經做好，記得去取，她這才想起之前和張晨曦一起去登記的事情。峰牌是守山大陣的陣令，類似於通行證，她之前是和易晨澤進的旭衍峰，之後又一直蹭著張晨曦的峰牌進進出出。

既然做好了，那就去取吧。

想好後趙窯連屋子都沒進就再次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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